瓷玄

尔曹身与名俱灭,不废江河万古流

【楼诚】月圆花好5-6

中医狗开学了【围笑】

写这段儿的时候眼皮直打架,

但是没办法,之后可能就没有什么时间更文了【围笑】

最后那个梗是鼠猫圈大大的,她不愿意跳楼诚,哭出了声

美好都是他们的,ooc都是我的

谢谢你们愿意看完它。

望食用愉快

5、

    从那之后,在书房里,阿诚管明楼叫“先生”。

明镜原本就忙得脚不沾地,现下明楼放了假,日日抱着阿诚根本舍不得放下,明镜也就放心在外应酬,两个小的只能在早餐时看见吃饭速度越来越快的姐姐。

没了阿姐拘着,十四岁的明楼天天抱着阿诚满街跑,有时跑去池塘里摸鱼摸虾,滚得泥猴子似的回来,还要“威胁”阿香妈妈不许告诉姐姐。阿诚的脸上长出些肉,粉嘟嘟的招人欢喜,躲在明楼大腿头后冲着阿香妈妈笑。

“哎呀呀,大少爷侬不要现在给阿诚少爷洗澡呀!汗没干完呢!哎呀哎呀!大少爷侬放下好伐,那是给阿诚少爷熬的甜汤!”

这可怎么办,自己养的孩子,人人都喜欢。

 

明楼相信,感受永远比理解更深刻,也更容易融会贯通。他让每一个字都在明诚这里都鲜活起来——“灯红酒绿”是百乐门外飘着的舞曲;“衣香鬓影”是姐姐走出卧房那一霎那的明家香;“华盖满京城”是十里洋场来来去去的老爷车;“庭下如积水空明”就是深夜里,月光深处明公馆的后花园。

诗意同哥哥低沉的声线一起,在小阿诚心里埋下种子,这粒种子终于长成明诚那根如松如竹的脊梁。

    

6、

书房似乎只是用来习字。

明楼寻来家里所有字帖,摞成一摞摆在明诚面前让他选。对待文字,明诚有一种近乎执拗的敬畏感,他小心翼翼翻过一本又一本泛黄的字帖,越看越是痴迷,越是敬仰,越是自豪起来,他向后仰头同身后的哥哥讲:“它们都好美啊。”

怎么能不美呢?书法里所蕴藏着的,是持笔者的风骨,更是华夏民族的气韵。

“这里头不是每一种笔法都适合你学,哥哥都拿给你看,是想让你领会汉字里头那一股子气。中国人就像是这字一样,堂堂正正,风骨嶙峋。”

 

“哥哥,阿诚喜欢这个。”

明楼顺着看过去,看见一堆翻滚着的烂草绳。这里头不是每一本字帖明楼都见过,他幼时临张旭的楷书,大一点也临过其他大家书法,都是四平八稳堂堂正正,哪里在明锐东的案头看见过这样结构混乱的字体?简直……不可思议。

“阿诚为什么喜欢这个字?看字都喜欢讲究个四平八稳嘛。”

“霸气啊!”

细看之下倒确实透出一股扭转乾坤的霸气来,明楼暗自点头,男孩子嘛,总是崇拜力量。

然而小阿诚不仅崇拜力量,还崇拜哥哥。他昨天同哥哥一道去戏园子里看戏,苏昆生唱腔凄惶苍老:“残军留废垒,瘦马卧空壕。”明楼在打拍子的手用力一顿,叹道:“而今时局当真动荡到‘野火频烧,护墓长楸多半焦’的地步了。”

被黑暗折磨过的眼眸依旧星子似的亮,幼童认真仰望着少年,他也许在替整个中国问:“汉字不是中国的气么?中国现下不是动荡不堪么?为什么字还要讲究四平八稳呢?”

明楼答不出,在这样的问题面前,他总归太小了。

沉默让阿诚感到害怕,他以为哥哥在生气,可这字确实挺好啊。他眨眨眼睛试图再努力一下:“这字虽然乱,可是,可是看得清呀哥哥。”

虽然乱,但是看得清?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,明楼将那本字帖翻过来,看见封面上父亲亲笔:康有为。

原来如此。他想。

 

动乱不堪的中国依然堂堂正正风骨嶙峋。明锐东不曾让两个孩子接触过任何政论,明楼却与父亲有着同样的见解,这样来自于血脉的默契经由一双稚嫩而布满蜿蜒的手打开:

虽然乱,却总有开眼人去夺一份清明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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