瓷玄

尔曹身与名俱灭,不废江河万古流

【东凯】孤岛

我萌真人我有罪,
人物是真的ooc
大概是这些天太丧了
这篇可能会删吧

望食用愉快


孤岛



[幻化成孤岛的你]


       这世上有两种东西毫无逻辑,爱情以及高烧时的梦。那么,在高烧时做一场关于爱情的梦,是怎样一种体验?
       他梦见汪洋的水,温柔的、荒凉的、广袤的,像是草原,像是沙漠。小舟溯流而上,颠颠簸簸,行进滞涩。眼眶感知到水流,漫进来又浪出去。他在摇浆,在寻找或是在追逐。水草无根地招摇,像他飘飘然的心跳。
       然后在天水相接之处,他看见他的孤岛。
       他的孤岛,他知道那是他的。他知道那个淡灰色的影子上是怎样的风景,有怎样的桃林与松柏,有怎样的湖泊与秋千,有怎样的山丘与沟壑,有怎样的风和雨,有怎样的阳光和雾气。心跳不再飘飘然,它开始格外努力,血液于是前所未有地活泛起来,紫色的夕阳照在他的睫毛上,他感知到温暖。
       他终于明白行进的意义——追寻这座孤岛。

       那里应该有座码头,属于他的,迎接他的,是那座孤岛伸出双手来拥抱他的码头。他在梦里毫无逻辑地笃定这一点,也笃定他们相爱。
       小舟驶进芦苇深深深深处,他知道他的孤岛在满天飞絮之后,在喷薄日出之前。他驶向它,停泊在那座码头底下,抬头看见温柔美丽的妇人牵着聪颖可爱的孩子。日头瞬间升到头顶,芦苇消失不见,飞絮沉坠水底,逻辑回来了。



[不悔梦归处是你]


       它不是他的,他也不是。
       他惊醒在一个惊鸿一瞥般的,明楼的笑里。
    
       窗外也许有紫色的夕阳,可惜窗帘太厚,一丝光也无,小夜灯尽职尽责带来些似是而非的温度。被套汗涔涔黏在身上,人倒好歹松范些。他四肢僵硬扯过床沿上的长袖T恤,拢在被子里小心穿好,才像是终于解除禁锢似的,咕蛹到干燥的那块儿去,伸出手抓来体温计,37度9。好歹也算退下来些,回笼的神识总算允许他想些东西。
       比如,这时候几点了?
       说来,手机就在枕头边上,当然也可能在床头缝儿里,不论在哪儿吧,总是在“伸手就能拿到”这个懒人结界之内。可他一点儿也不想看见它。天知道一个小小手机里怎么能装下那么多消息?每一个通讯软件大概都是红艳艳的99+,内容无非假模假式关心。这时候就凸显出年轻的好处,二十郎当岁时,拉上窗帘,世界都是我的,三十好几了,拉上窗帘,世界都是别人的。
       有些想念齐勇,甚至陈家明,反正只要是萧景琰之前,他还没有意识到这世上有一座“上下都好看,远近都迷人,横竖都不属于我”的孤岛之前的岁月,都挺好。
       又都不好。
       谁也说不清求而不得和无所求到底哪一个更可悲一点。

       那么,现在到底几点了?
       除了手机,能告知时间的还有天光和表。他拒绝天光,那么表在哪儿?
       离床最近的一只表在床头柜上,成都宝格丽买的,和靳东一起。
       所以还是没能绕过他。
       他于是更加自暴自弃地把自己埋进被子里,好不容易长出来的头毛乱蓬蓬支楞在被子外头,宣告每一寸头发丝儿都沦陷。



[雾里看花没有发生任何事]


       初相识时他发誓他没有料到剧情是这样发展的,毕竟未曾初见就已经算是互相“久闻大名”了。
       接拍《琅琊榜》后,他曾极为忐忑地勾勒 过这位中戏同门师兄的形象,大概是一位严肃认真,肯提携后辈却又不甚近人情的老艺术家。于是他战战兢兢把唯一一段对手戏看了又看,过了又过,就怕被指着鼻子讲“不专业”,那简直是莫大的耻辱了。
       待真见着这位“老艺术家”那天,他正和“静妃”在对词儿,不记得当时讲了句什么话,敏涛姐笑得前仰后合,他拿着剧本在一旁跟着笑,“盒盒盒盒盒”响彻芷萝宫。
       李雪导演领着靳东进来,招呼他说:“这么开心?知道你师哥过来了?”
       唬得他一个立正稍息。
       后来因为这个事儿,靳东逮着李雪就抱怨,说是“污蔑本人平易近人之形象”。
       平易近人不好评论,老艺术家什么的真是误会大了。

       之后拍《伪装者》,剧组里胡歌惯会活跃气氛,用不着他,他便乐得看戏,适时配个画外音。时间久了,靳东总爱刻意带着他闹一闹。有一回对着对着词儿,靳东突然问他:“孔笙之前跟我说你活泼大方,老实肯学。后头那词儿我信了,前头这词儿咋不大像?”
       他心里想着,原来他勾勒出的自己是这样的,也不算差。嘴上只小心翼翼插科打诨:“师哥你嫌我小气?那下次我也送您一板戒烟糖,可不就大方了?”
       活泼大方个屁,那时候他心里头揣着些什么深沉龌龊的心思,哪敢跟他师哥“大方”?

       细想起来要说是什么时候惊觉自己有这样心思的,还真讲不清楚。等到他的理智总算压过喷薄感情灵光一现,已经是深陷其中无可救药了。他有时也安慰自己,人生总要体验一回求不得是何等滋味,放在师哥身上也不算辜负。但也就停在仰慕为止了。
      《伪装者》之后,公司严肃正经开大会讨论以cp炒剧的可行性,最后决定宣传期一过,杜绝一切“捆绑”。他们是演员,天生是演戏的,不是被消费的。成都宝格丽于是成为明楼明诚最后番外篇。
       那天从宴会上出来,靳东拉了他一把,他们背后是酒会明明暗暗浮华灯光,黑色西装吸收去所有光亮,师哥的脸隐在夜色里,只能看见山根高耸的剪影。靳东用气声和他讲:“要和明诚说再见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大概是拥有过那座孤岛的,在那两只手相触的一瞬间。


The 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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