瓷玄

尔曹身与名俱灭,不废江河万古流

就是撩

与兄书
吾兄:
见字如晤。从前冬日里总挨不住家里阴冷的天,异国的天气格外凌冽,反倒恋起上海潮湿的冬季来。
训练并不大苦,只是夜里总不得好睡,床太硬,硬得人梦魇起来,手足也总不温,只得起来呵着手给大哥写信,倒真明白“起来呵手封题处”是怎样光景。
前几日总爱去河边坐着看日出,总想着大哥一定爱着这样的早晨,冰河铁马,红日初升。
家乡还在黑漆漆的夜里,我们总是要带一轮红日回去的。
同班有位女性之同胞,甚是优秀,我常指着她向毛子们解释何为“巾帼”。这位女士精通祖国之医学,我同她讨教了大哥的头痛症,可惜一大堆医嘱大哥定是一件也做不到的,还是先忍忍罢,待我学些手法回来,总是要好些的。
也不知巴黎是怎样的天气,这些天总想起大哥那件黑色的羊绒大衣,许是冻得狠了罢,翻来覆去想着壁炉前的白色地毯,想着大哥下的面,想着缩进黑色大衣里喝一杯无糖咖啡。
忍也忍不住得想,想在光明的上海,再一次被接近明家去。
天光微亮了,这笔也总是冰,昨日裂了从家带来的最后一瓶墨汁,我拾了回来,费老大劲化了些许,现下早见了底。
大哥,您总说明家养草是兰草,可我总贪心想长成一棵树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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