瓷玄

尔曹身与名俱灭,不废江河万古流

就是翔

与诚书
吾 明诚:
    这时你睡了,蜷在我的被里,同幼时一个姿势。外头淅沥沥落雨,倒像极了在巴黎的夜。
然今时今日,我的小阿诚,早已是明家之兰草牡丹。我曾予你姓,予你家,予你玉树芝兰,旁人便觉得一兄是明诚莫大之福气,怕你自己,也常这样误会罢。
此刻倒怕你妄自菲薄起来。我总是要先你而去的,想着定要同你讲清楚才好。
你我年幼之时,相拥陪暗夜,你我长成之后,相持迎黎明。
我明楼若无明诚之包容之信任之仰慕,万万挺不到今时今日。明楼总归是个自私的懦夫,到这样的关头,仍需我的阿诚容忍下这许多苦楚来。
丧钟即已敲响,你我便再无回头之可能。明诚最善包容我一切之软弱,一切之情绪,想必也是能包容明楼之死的。
我的阿诚,总归最苦的总是你。可不论怎样,我总希望你能活下去的。活下去看到我们迎来的黎明,在太阳底下看着光明的上海。只要活下去,我总是相信我的阿诚仍能包容一个不能伴你之左右的大哥。
外头的雨总也没停,方才看你拿了明日需穿的马甲来,怕是要再添件大衣才好。恍惚还在巴黎似的,我总希望能再替你操持些,怕是不可得了。
我的阿诚,你总说大哥担起了明家,担起了大义,你却总愿意担起一个明楼。大哥却总自私懦弱,留你在这暗夜苦苦支持,但愿我的阿诚不要再不愿包容明楼才好。
抗战必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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